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夢夢套上鞋子，站在地上給南柯套衣服。很快，她意識到他們之間的身高差距。
在雲頂門時，南柯稍矮於她，但是現在，他比她高得多。
這樣的差距讓夢夢給對方穿起衣服來自然沒那麽容易，她沒有開口提任何要求，她擡手，踮腳，按照他的要求行事。
夢夢替南柯束上腰封，剛退後一步，脖子上卻纏住了一圈鏈條，長鏈的另一邊，被另一個人牽在手中。
“師尊，還沒完呢。”
俊美男人漫不經心地理了理衣袍，在床邊坐下，手上一扯，被圈著脖子的夢夢猝然跪地，被他拉到腳邊。
坐在床緣的南柯更是直接伸出腳，一邊踩了著她的肩膀，一邊拉著手上的鏈條。
他唇邊帶笑，毫不客氣地命令道
"穿"
夢夢垂眸，給這人套上鞋襪。
“師尊真是不熟練。”
夢夢穿完，剛起身，又被圈在脖子上的鎖鏈拉了一把，重新跪在地上，跪回他的腳邊。
俊美男子傾身，擡手，憐愛地撫上她的臉龐，低頭湊近，像是對愛寵般，包容道
“沒關系，多練練，以後習慣了，自然就能做好。”
"啪"
夢夢打落了他的手，她後退起身，不想再次被牽著脖子，"咚"地一聲，再次跪在地上，跪回他的腳邊。
俊美男人收緊了手上的鏈子，好心道
"師尊，不聽話是要吃苦頭的。"
"······"
夢夢沒有回話，她擡頭盯著他，擡手，抓住圈在脖子上的項圈，用力往兩邊拉。
夢夢拉得很用力，長鏈硌進手掌，磨得發紅，用力得破皮，她更用力，不可能被拉斷的鎖鏈鑲嵌進皮肉裏，她越拉越用力，血跡順著長鏈滴落。
南柯看著夢夢的動作，一言不發。
而夢夢也直視著南柯，面無表情。
她像是沒有感覺，流血的雙手更為用力拉扯。
總有一個要斷。
"夠了"
南柯扣住夢夢的雙手，嵌入指縫，強硬掰開。
"猗赫"
南柯話音剛落，圈在夢夢脖頸上的長鏈順著她的肩膀，胳膊，繞上了她的手腕，一圈一圈，歸於平靜，仿佛只是一個簡單的純黑手鏈。
夢夢的目光落在手腕處的細鏈上，長鏈雖由縹緲的魔氣凝結而成，卻是溫潤精細的實體，一眼看上去會以為是純粹的黑，其間卻有流動的紅。
猗赫嗎······
"師尊不會以為，憑你自己這副身體，能在魔界活下去吧？"
待她手上的傷愈合，南柯收回手，站起身
"還是你想死在魔界？"
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，笑道
"我可舍不得你死，要不然會少了很多樂趣的話，我只能找雲頂門了。"
夢夢盯著他，攥緊拳，她厭惡這種威脅。
"師尊的眼神真可怕呢"
俊美男人輕笑出聲，好心解釋道
"別緊張，還沒呢"
夢夢沒接他的話，她撐著地，站起身。
“穿上。”
南柯話落，手一擡，什麽東西被扔了過來。
夢夢接過，是一件厚實的大氅。
夢夢看了一眼南柯，對方臉上帶笑，眼神毫不避諱地盯著她。
夢夢收回目光，直接將大氅套上，一番打理後，將披散著的長發攏到身後時，指尖微頓。
夢夢看向南柯，對方也在看著她，表情不變，虛偽的笑容。
“我的發簪。”
夢夢問得直接。
“師尊說這個嗎？”
一支通體透亮，古樸素雅的玉簪憑空出現在南柯手裏，
剔透的潤澤的美玉與修長骨感的手指交相輝映，顯得玉更溫潤，手更無瑕。
“還給我。”
夢夢腳步未動，平靜地看著南柯。
“師尊替我束發吧，若是師尊的手藝能讓我滿意，我倒是可以考慮。”
南柯說著，自顧自地起身，在經過夢夢身邊時，輕笑著，不甚在意地開口說了一句
“師尊，你可沒有選擇。”
“······”
夢夢微微垂眸。
南柯只是說會考慮，那自然表示他可能只是耍她玩，也可能不把簪子還給她。
但是，她沒有選擇。
夢夢跟在南柯走到了透著雅致韻味的鏡臺前，看著那擺著的各種各樣的發冠飾品，甚至這兒連胭脂水粉都有許多不同種類，一應俱全，看得出其主人生活精致。
夢夢看著這精致的梳妝臺，不置一詞。
"師尊還在等什麽？"
坐在雕花檀木椅上的俊美男子一手撐著臉，一手把玩著玉簪，漫不經心道
“師尊莫不是年紀大了，忘性也大了？”
夢夢沒有爭辯，將南柯一半的頭發束起，固定發根，綰結成髻，將發髻穩住，從桌上取了一個有著簡單鏤空的發冠戴上，然後挑了根與發冠相配的，一支雕刻著簡單花紋的簪子，加固，最後用梳子順了順披散下來的發絲，這才結束手上的動作，看向鏡子，與鏡中南柯的眼神對視上，對方似乎一直在看著她，臉上自始至終都帶著閑適的笑容。
她表情淡淡地回視，沒有退讓。
“還湊合。”
夢夢看著伸到自己面前的玉簪，聽到南柯這樣說，而她只是擡手拿走簪子，並未回應。
"跟上。"
南柯也沒在乎夢夢的回應，他站起身，自顧自地往外走。
夢夢擡手將自己的頭發用玉簪束好，跟上他的腳步。
夢夢跟在南柯身後，隨著他七彎八拐，穿過最後一層迷霧，在長廊的盡頭，他們抵達了一處無邊凍湖，蒼茫雪色凝固在無盡的寒霜之中。
湖面凝結著厚重的冰層，延伸至風雪後的遠方。湖畔的樹木被冰雪覆蓋，枝條上掛滿了晶瑩剔透的冰梭，似是懸在頭頂的堅刃，寒冷又危險。
南柯幾步上前，腳下微微施力，一道裂痕便向外延伸出去，幾聲冰裂的脆響，很快，冰面破碎了一圈，冰封的湖底散發著幽幽寒意，露出裏面流動著的深藍色湖水。
南柯回頭看向夢夢，擡手指著那破損的冰面，臉上帶笑，道
“師尊，就在這裏洗吧。”
一陣寒風席卷，呼呼風嘯狂奔於素裹的霜寒之地，吹落的冰梭墜入裂口，"咚"的一聲，消失於深不見底的幽藍之中。
夢夢抱著臟衣，略過南柯，走到破冰邊，蹲下身，拿起一件衣裳，浸濕······
刺骨的寒--
夢夢控制住縮手的反射，面無表情地繼續將衣服浸濕。
魔界氣候獨特，不同地域的同一時間能出現完全不同的氣候，寒冰與炎漿共存，沙塵與暴雨同在，奇異的氣候能育出驚人的奇景。
而現在的夢夢沒有閑心去欣賞這份奇景，浸入冰冷湖水中的手指從冷，變熱，到逐漸失去知覺，她也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，忍不住地寒顫，僵硬，似是湖水滲入皮肉，扒住手指，爬上臂膀，又被蓋在身上大氅打散，循環往覆，冷熱交替，刺得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，可她分不出精力去痛，她集中註意力在手上。
夢夢一件一件地搓洗，而南柯極其有耐心地在一旁陪著她，自始至終，臉上都掛著閑適的笑容。
“洗好了。”
夢夢的一雙手早就凍得沒知覺，失去了靈力的庇護，等她洗完這些衣服，手還在，已經是興事了。
全程圍觀的俊美男子也給了回應，他說
“這些都不要了。”
說罷，還沒等夢夢消化這句話，那堆濕噠噠的布料被一團黑紅的火焰包裹住，明明沒有灼人的熱，卻還是能將這些濕衣裳燒為灰燼，又是一陣寒風，火滅了，灰散了······
等夢夢反應過來時發現衣服已經燒沒了，她不自覺地想要攥拳，但又紅又腫的手指卻是凍得沒了知覺。
“師尊生氣了？”
俊美尊貴的男人饒有興味地打量夢夢，笑容勾魂，美得驚艷。
“······”
夢夢她面無表情地回視著南柯。
“師尊為什麽不開口拒絕呢？”
南柯走近，夢夢剛想後退，對方卻快她一步地牽起她的手，捧在掌心，笑著開口道
“看師尊挨凍，我都心疼了。”
“······”
夢夢沒有回話，也沒有抽回手，沒有知覺了。
"師尊，普通人若是長時間接觸這玄冰湖水，會被活活凍死的。"
俊美男人捧著她的手，笑道
"還好師尊有我的東西護著，要不然，就要被凍死了。"
知覺逐漸解凍，手腕處傳來溫和的暖意，一點點溫熱被冰水凍傷的手。腕上帶著的手鏈發出的微熱並不灼人，卻能逐漸驅散寒意，被凍僵的手指也慢慢恢覆了知覺，可失去靈根庇護，岌岌可危的身體已經虛弱得只要一陣風就會倒下。
"很好玩嗎？"
恢覆知覺的第一件事，便是擡手揪住他的衣襟，將那高高在上的嘴臉，拉到自己眼前。
南柯微楞，看著她認真的模樣，笑道
"好玩啊"
寒風呼嘯，似刀割，寒斬向整個大地，所過之處枝斷冰殘，卷起一片風雪漩渦，風聲嘔啞嘲哳，而她的聲音，重，且清晰
"可我覺得，很幼稚。"
"······"
對於她的評價，他不置一詞。
寒風凜冽，強撐的狠意不敵破敗的身體，突然倒下。
他擡手，接住了她。
懷中的人兒孱弱得似是下一瞬就會在他面前消失。
“師尊，夢生花已經開了第一瓣了。”
他低頭，輕吻她前額，喃喃道
“繼續，恨我。”
下一瞬，冰湖上的身影消失，唯留寒風依舊，泠冽不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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夢夢替南柯束上腰封，剛退後一步，脖子上卻纏住了一圈鏈條，長鏈的另一邊，被另一個人牽在手中。
“師尊，還沒完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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坐在床緣的南柯更是直接伸出腳，一邊踩了著她的肩膀，一邊拉著手上的鏈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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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穿"
夢夢垂眸，給這人套上鞋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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夢夢穿完，剛起身，又被圈在脖子上的鎖鏈拉了一把，重新跪在地上，跪回他的腳邊。
俊美男子傾身，擡手，憐愛地撫上她的臉龐，低頭湊近，像是對愛寵般，包容道
“沒關系，多練練，以後習慣了，自然就能做好。”
"啪"
夢夢打落了他的手，她後退起身，不想再次被牽著脖子，"咚"地一聲，再次跪在地上，跪回他的腳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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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師尊，不聽話是要吃苦頭的。"
"······"
夢夢沒有回話，她擡頭盯著他，擡手，抓住圈在脖子上的項圈，用力往兩邊拉。
夢夢拉得很用力，長鏈硌進手掌，磨得發紅，用力得破皮，她更用力，不可能被拉斷的鎖鏈鑲嵌進皮肉裏，她越拉越用力，血跡順著長鏈滴落。
南柯看著夢夢的動作，一言不發。
而夢夢也直視著南柯，面無表情。
她像是沒有感覺，流血的雙手更為用力拉扯。
總有一個要斷。
"夠了"
南柯扣住夢夢的雙手，嵌入指縫，強硬掰開。
"猗赫"
南柯話音剛落，圈在夢夢脖頸上的長鏈順著她的肩膀，胳膊，繞上了她的手腕，一圈一圈，歸於平靜，仿佛只是一個簡單的純黑手鏈。
夢夢的目光落在手腕處的細鏈上，長鏈雖由縹緲的魔氣凝結而成，卻是溫潤精細的實體，一眼看上去會以為是純粹的黑，其間卻有流動的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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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她手上的傷愈合，南柯收回手，站起身
"還是你想死在魔界？"
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，笑道
"我可舍不得你死，要不然會少了很多樂趣的話，我只能找雲頂門了。"
夢夢盯著他，攥緊拳，她厭惡這種威脅。
"師尊的眼神真可怕呢"
俊美男人輕笑出聲，好心解釋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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夢夢沒接他的話，她撐著地，站起身。
“穿上。”
南柯話落，手一擡，什麽東西被扔了過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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夢夢看了一眼南柯，對方臉上帶笑，眼神毫不避諱地盯著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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夢夢看向南柯，對方也在看著她，表情不變，虛偽的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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剔透的潤澤的美玉與修長骨感的手指交相輝映，顯得玉更溫潤，手更無瑕。
“還給我。”
夢夢腳步未動，平靜地看著南柯。
“師尊替我束發吧，若是師尊的手藝能讓我滿意，我倒是可以考慮。”
南柯說著，自顧自地起身，在經過夢夢身邊時，輕笑著，不甚在意地開口說了一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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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柯只是說會考慮，那自然表示他可能只是耍她玩，也可能不把簪子還給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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湖面凝結著厚重的冰層，延伸至風雪後的遠方。湖畔的樹木被冰雪覆蓋，枝條上掛滿了晶瑩剔透的冰梭，似是懸在頭頂的堅刃，寒冷又危險。
南柯幾步上前，腳下微微施力，一道裂痕便向外延伸出去，幾聲冰裂的脆響，很快，冰面破碎了一圈，冰封的湖底散發著幽幽寒意，露出裏面流動著的深藍色湖水。
南柯回頭看向夢夢，擡手指著那破損的冰面，臉上帶笑，道
“師尊，就在這裏洗吧。”
一陣寒風席卷，呼呼風嘯狂奔於素裹的霜寒之地，吹落的冰梭墜入裂口，"咚"的一聲，消失於深不見底的幽藍之中。
夢夢抱著臟衣，略過南柯，走到破冰邊，蹲下身，拿起一件衣裳，浸濕······
刺骨的寒--
夢夢控制住縮手的反射，面無表情地繼續將衣服浸濕。
魔界氣候獨特，不同地域的同一時間能出現完全不同的氣候，寒冰與炎漿共存，沙塵與暴雨同在，奇異的氣候能育出驚人的奇景。
而現在的夢夢沒有閑心去欣賞這份奇景，浸入冰冷湖水中的手指從冷，變熱，到逐漸失去知覺，她也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，忍不住地寒顫，僵硬，似是湖水滲入皮肉，扒住手指，爬上臂膀，又被蓋在身上大氅打散，循環往覆，冷熱交替，刺得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，可她分不出精力去痛，她集中註意力在手上。
夢夢一件一件地搓洗，而南柯極其有耐心地在一旁陪著她，自始至終，臉上都掛著閑適的笑容。
“洗好了。”
夢夢的一雙手早就凍得沒知覺，失去了靈力的庇護，等她洗完這些衣服，手還在，已經是興事了。
全程圍觀的俊美男子也給了回應，他說
“這些都不要了。”
說罷，還沒等夢夢消化這句話，那堆濕噠噠的布料被一團黑紅的火焰包裹住，明明沒有灼人的熱，卻還是能將這些濕衣裳燒為灰燼，又是一陣寒風，火滅了，灰散了······
等夢夢反應過來時發現衣服已經燒沒了，她不自覺地想要攥拳，但又紅又腫的手指卻是凍得沒了知覺。
“師尊生氣了？”
俊美尊貴的男人饒有興味地打量夢夢，笑容勾魂，美得驚艷。
“······”
夢夢她面無表情地回視著南柯。
“師尊為什麽不開口拒絕呢？”
南柯走近，夢夢剛想後退，對方卻快她一步地牽起她的手，捧在掌心，笑著開口道
“看師尊挨凍，我都心疼了。”
“······”
夢夢沒有回話，也沒有抽回手，沒有知覺了。
"師尊，普通人若是長時間接觸這玄冰湖水，會被活活凍死的。"
俊美男人捧著她的手，笑道
"還好師尊有我的東西護著，要不然，就要被凍死了。"
知覺逐漸解凍，手腕處傳來溫和的暖意，一點點溫熱被冰水凍傷的手。腕上帶著的手鏈發出的微熱並不灼人，卻能逐漸驅散寒意，被凍僵的手指也慢慢恢覆了知覺，可失去靈根庇護，岌岌可危的身體已經虛弱得只要一陣風就會倒下。
"很好玩嗎？"
恢覆知覺的第一件事，便是擡手揪住他的衣襟，將那高高在上的嘴臉，拉到自己眼前。
南柯微楞，看著她認真的模樣，笑道
"好玩啊"
寒風呼嘯，似刀割，寒斬向整個大地，所過之處枝斷冰殘，卷起一片風雪漩渦，風聲嘔啞嘲哳，而她的聲音，重，且清晰
"可我覺得，很幼稚。"
"······"
對於她的評價，他不置一詞。
寒風凜冽，強撐的狠意不敵破敗的身體，突然倒下。
他擡手，接住了她。
懷中的人兒孱弱得似是下一瞬就會在他面前消失。
“師尊，夢生花已經開了第一瓣了。”
他低頭，輕吻她前額，喃喃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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